乾安县水字镇中学 孙薇薇
《论语》中有一篇《子路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》,讲的是孔子与学生畅谈个人的志向,孔子弟子中子路最先发言,孔子说子路不谦让,接下来孔子的学生无不是互相谦虚,不过貌似没有让夫子满意的回答。不过,值得欣慰的是当孔子问完曾皙的时候,孔子说了一句话:“吾与点也。”也就是说孔子是赞同曾皙的。
不过曾皙究竟说了什么?估计学过这篇文章的人都记得,老师上课时候分析层层铺垫,“鼓瑟稀,铿尔,舍瑟而坐”这一系列动作真可谓是有大家的风范,试想当夫子在问其他人的时候想必这位同学在一边伴奏。在《论语》中这样的细节的描写这样的动作铺垫是很少见的,不过这些都是中学课堂的上,我想说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位学生怎样回答老师的问题。
孔子是问志向,问学生们以后想干什么?点(曾皙)是这样回答的:“暮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这个回答不能说是“谦虚”不过却暗合了孔子一生的追求。人们常说儒家入世,其实出世是入世的前提。有出世的精神方能做入世的事业!这不是我说的,宗白华先生在论述这段“文学公案”曾经这样说过。仔细想想未尝不然。
在《论语》里这句话是我很喜欢的一句,尤其是最后两句,“风乎舞雩,咏而归”。如风行水上,无波无澜,俨然一种旷达的境界。人生不是需要这种向上的精神吗?人生不在此刻你所处在的位置,而是你面对的方向。高纯度的精神生活在物质充盈价值多元的社会形态下,更显得难能可贵。
这就是文学带给我的幸福感,也可以说是文字带给我的充实感,踩在大地上的感觉,比在风中飘荡要放心的多,但是人生需要乘风破浪与风行,不仅仅是在土地上寻找萌芽的种子,天空中也有发芽的金蔷薇,当然只是在你想让自己萌发的春天。
前些天读了刘震云的《一句顶一万句》再次被深深震撼了,孤独的文学找寻孤独的说话人,孤独的说话人总是面临无言的荒原。这种精神上的孤独和无言的“悲怆”不正也暗合了孔子的一生的追求嘛!脆弱的理想在坚硬的现实面前总是不堪一击,可是理想的崇高是在于它执着的一份信念,一种向内展开的信仰!没有手机、电视、房子、豪车我们依然可以生活,但是没有信仰,只是在世上玩了一趟,生命凋谢了,也不再存在。可是一旦有了某种支撑你会发现,你的内心可以很强大。
这是一种境界,与风行的境界。
这是一种追求,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,所有人都懂,其实也不需要许多人懂。因为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。
正如树是否可以成为栋梁或者是椽子,答案在树那里。外界的作用在你我 身上,不是说我们没有反抗的机会,而我们依然习惯了生活的范式,不愿意改变,因为尝试的先驱总是要承受无比的孤独和痛苦,因为很多人是无法理解这些正确的事情。
正向风风行水上,微微荡起的涟漪,梦想只在彼岸的世界,河流的第三岸是个永远抵达不了世界,但是此在的生命却因此而更有意义。
也许,有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有这样的感觉,与风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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